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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与复盘丨一次重大攀岩事故和救援
2025-06-185


















我们皆在死亡的阴影下生活

它随时可能从幕后走到台前

结束这场生命的演出





 01   事故前的状态 


2025年5月间,4名攀岩者包括我(本文作者——法与岩),两两搭档在一野外岩场攀岩。

该岩场位于一景区内,其中可以通车的简易路面无法到达岩壁下。从通车路尽头还需在石块铺
装的步行路走10分钟,此后,再在草木丛生的崎岖山路上走30~40米,才能到达岩壁下方。

4人攀登两条单段运动攀线路,关系如下:

A和B两人搭档:

A——先锋者(受伤者);B——保护员;

C和D两人搭档:

C——顶绳攀登者;D——保护员(作者)

(参见示意图)



A在B保护下爬一条5.10a线路,A在顶绳尝试后,准备「红」线;

C在D保护下,刚刚顶绳完成一条5.10b线路,该线路紧挨着A、B攀的5.10a线。C与D均持有
国际野外医学学会WMAI的WAFA「野外高级急救证书」。

两条线路风格均为slab,即花岗岩板岩。4人在攀登和保护时均佩戴头盔。



 02   事故发生 


下午15:20左右,A挂好第③把快挂后上攀,准备够第④把快挂的保护点。当她开始起身伸展动作、但还未抽绳时,突然发生冲坠——身体发生接近180度折返坠落,导致头朝下、侧后脑撞击在第①把快挂附近的岩壁上。随着一声明显的撞击声,A瞬间昏迷、身体倒置,此时A头部距离地面约4米。(参见示意图)




此刻,在旁边攀登的C刚刚完成了顶绳攀登,正被D放绳下降,恰好绛在A冲坠的平行位置。



 03   岩壁救援 


BCD3人在短暂惊愕呼喊后,立即展开岩壁救援。

  • B作为保护者,绷紧绳索,防止A继续坠落或二次受伤;

  • D放绳使C下降并左移,C在岩壁上接近昏迷的A。此时,能看到血液从A的鼻孔中缓缓流出,紧接着听到A的呼吸有嘶鸣音。

  • D判断是鼻腔血流正在阻塞呼吸,要求C立即将A体位调整为头上脚下、再协助A下降。由于A已经失去意识,反转头脚位置非常费力,但C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此后嘶鸣音消失。

  • C与两名地面保护员协同,将A缓慢放到地面。




 04   地面救援 


3人分成两组开展救援,大致分工:D与B施救;C负责呼叫和引导120急救。

  • A被降到地面后,靠近岩壁没有移动(担心脊柱创伤),仰卧、头部略高于脚部。后给A头下放了背包和蛋槽坐垫。

  • 脱下A的头盔,检查头部,未发现出血;后迅速检查了躯干、四肢和背部,也未发现出血。

  • 此时,A苏醒,反复问「我怎么了?」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有记忆。询问她感知,她回复「头疼」、「特别疼」。再问她其他部位是否疼痛,回答否。A想挣扎坐起,被BCD阻拦,让她保持原位。

  • 后脱下A的攀岩鞋,保持舒适度与血液循环,但未解下安全带(担心脊柱创伤)。

  • 在检查中,仅发现A手肘处有一片皮肤擦伤,D用医疗包中一大创可贴覆盖。

  • 此后A的意识为轻度昏迷,呼唤其姓名能睁眼应答,精神萎靡。应答后,刺激其四肢末端,反馈有触感。

  • 此后A恶心,要呕吐。于是将其转成侧身位,以防止阻塞呼吸道。A呕吐血沫,其中有午饭。

  • 由于温度较高、没有失温风险,因此仅在A身上盖了两件薄外套,身下没有放置其他材料隔离地面,以避免移动。

  • 15:26(事故后约6分钟),测量脉搏是76/分钟,呼吸是24/分钟;15:38,脉搏是64/分钟,呼吸是30/分钟。我计划每10分钟测量,后因120医生接手急救,未再进行监测。

  • 与此同时,C落地后立即手机呼叫120急救(有信号),报告现场情况,并在此后120急救车即将到达事故现场时,沟通景区开门、引导前往。15:50左右(事故后30分钟),120两医生到达现场。众人告知事故来龙去脉,并告知监测情况和初步判断——创伤性脑损、颅内压增高。医生进行血压、瞳孔等测量,并交由医生负责。16:06,开始输液。

  • 此时,120医生表示,其只有硬质金属折叠担架,无法将A抬出崎岖山路。120救护车停留在二三百米外的通车路尽头,无法到达,必须呼叫消防救援。于是C立即呼叫119消防救援,我前往山下迎接。

  • 此后消防队6人携带软担架到达。约16:30(事故后1小时10分钟、呼叫后40分钟),将A台上担架运往120急救车处。抬上担架后,A再次呕吐血沫。我们询问医生要送往哪家医院,大夫建议送往最近的一家军队医院。16:50左右,A被送上救护车。

  • 17:10分左右,到达该医院急诊后做了头部CT,医生判断为颅内出血,医院无手术能力,建议转院。

  • 此后,迅速联系并转往附近一家三甲大型医院,18:30到达该院急诊,行头部CT,显示为「右侧额叶及颞叶脑挫裂伤可能。右侧额部、颞部硬膜下血肿。右侧颞叶少许蛛网膜下腔出血。左侧颞顶部硬膜外血肿。左侧顶骨骨折」。当晚21点多,颅内血肿清除术,手术过程顺利。

  • A于手术12日后出院。出院诊断为: 1. 闭合性颅脑损伤中型;2.创伤性硬膜外出血;3.创伤性硬膜下出血。需全休3个月。目前在康复中。



 05   事故的冲击 


对于事故和救援过程,我尽力用冷静、第三方视角表述,以便客观呈现。

但人非草木,我是事故和救援的目击者和参与者,并且,伤者是我的同学、好友。她坠落的一瞬间、那令人恐惧的头颅撞击声,永远留在记忆中。而我们作为亲历者,无法接受好友在眼前、在那个虫鸣鸟叫与树叶摇曳的平静下午,迈向死亡的黑洞。我们极度震惊、恐惧、窒息、慌乱、无所适从。此后的紧急救援,让我们压抑情绪,聚焦在如何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

在此后的一周中,我俩常常唉声叹气、情绪低落、化解淤积在内心的黑暗,甚至对攀岩的意义产生了疑问。

事后,当A在康复中,我们聊天说:如果A那天果真挂掉了,我们几个人一生将无法走出阴影——救助无效,目击亲人、好友离去……

以下,我尝试复盘和分析事故和救援。



 06   事故的冲坠系数高吗? 


经过我们的推测,这次事故的冲坠系数不应高于0.6,不算高。相关绳索距离,参见下图:


我们估计,4把快挂中,每把间距约为3~4米。有效绳长=约12米(从地面到事故时A站立位置)坠落距离=约7米(头部落在第一把快挂位置)。

为什么坠落距离不是第三把快挂到事故前站立位置之间绳距(约2米)的两倍(4米),而是7米?我认为其中包含了绳索的弹性以及保护员的位移效果。因此:

冲坠系数=坠落距离/有效绳长=7米/11米≈0.58

这个系数,在先锋冲坠中不能算高。



 07   为什么是极严重的事故? 


这是一次在低难度、低冲击线路上发生的极为严重的事故——5.10a的slab线路、冲坠系数仅为0.6、创伤性脑损(TBI)并导致颅内压增高(ICP)、存在窒息风险的致死事故。此后,开颅手术的刀口长达10厘米以上、清除脑膜内外颅内出血40毫升以上。

根据国际野外医学协会WMAI《野外与救援急救》表述:TBI导致ICP「是一个严重的关键系统问题」,如果不能撤离「极为危险」,且「不能在野外有效处理它」。「严重颅内压增高的症状包括意识水平的下降到V、P、U,伴随有抽搐、异常肢位和瞳孔放大。因为此刻脑干通过颅骨底部受到挤压。在这个时候,不进行神经外科手术的干预,伤患是基本不可能存活的了。」在这起事故中,伤者在后期已经产生了意识水平下降到P(仅对疼痛刺激有反映)或U(无任何反映)、瞳孔放大(详见下图,我参考WMAI《野外与救援急救》绘制)。


从上图中可以看出,由于是血肿(而非水肿),在创伤初期A的生命体征就快速恶化,这使得救助者很难准确判断损伤到底有多严重,且很难判断留给救助的时间还有多长。因此,唯有分秒必争、快速转运!我们面临的心理压力极大。

除了TBI、ICP外,事故后颅腔出血致使鼻腔、口腔中都有血液、血沫,A已经失去意识、口腔紧闭、鼻腔被血液阻塞、身体倒置悬挂在岩壁上,如果不能迅速化解,将导致呼吸受阻,这也是一个可以致命的因素。此后,A发生呕吐时,采用了侧体位,未再阻塞呼吸。

在WMAI野外医疗救援必须首要评估的三大致死因素中,该事故存在两项——呼吸系统(呼吸道阻塞)、神经系统(创伤性脑损)。

WMAI伤患评估系统中的「首要评估」



 08   存疑的事故发生原因 


她在当天上午,先锋过其他线路,也有常规冲坠,总会发出“啊”的叫声,她和保护者对冲坠都有预期,冲坠都是受到管理的,因此姿态被调整、冲击很有限。

但这次事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冲坠非常“诡异”——她没有任何一丁点准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绳索羁绊、也没有抽绳动作导致冲坠距离变长,身体就突然直挺挺地180度大头朝下撞在岩壁上!哪怕,只要有一点点有意识的身体调整、应对,头部都不会毫无阻力地撞击,而仅可能发生腿脚、身体接触、撞击岩壁,通常不会有严重伤害,或者没有伤害。这个冲坠姿态不符合她既往的习惯、姿态。

A失去了事故发生至手术结束之间数小时的记忆。她仅记得“过了难点并手在那个坑的手点,脚也并脚站好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是在医院醒过来了,中间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因此,究竟是什么主观原因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冲坠?我们不得而知。

甚至,我们怀疑,是不是她先晕厥、后冲坠?否则,如何解释这么“彻底没有管理的”冲坠呢?但这种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怀疑。

如果排除以上怀疑,那我们只能说——这种“低频高损”的小概率事故是攀岩中永恒的风险,我们无法回避。



09    头盔是否发挥了作用? 


另一个让我们存疑的地方——头盔是否发挥了抗冲击作用?

A佩戴的是法国Petzl的SIROCCO头盔。该头盔是大品牌,超轻、美观。在岩场,甚至探险纪录片中不难见,是Petzl头盔中售价较高的一款。该头盔主体材料是白色EPP(发泡聚丙烯),在顶部最容易发生落石冲击的部分覆盖硬质橙色「聚碳酸酯」表冠,内衬EPS(发泡聚苯乙烯)。

撞击后的头盔

本次撞击的是头盔的后侧。然而,撞击后的头盔没有撞击痕迹、没有断裂。侧表面一条几厘米的压痕,是否是这次撞击导致的,并不确定,也可能在事故前就有。

这让我们产生了疑问——头盔是不是没有承受冲击,才导致这么严重的事故?

经过我们讨论,我认为,头盔应该是发挥了作用,理由有三:

1)冲击的位置应该在头盔覆盖下

A发生事故时,头盔的颌下固定带是收紧的。即使头后部、侧部受力,仍应在头盔的包裹下。在该头盔官方的宣传和说明中,特别强调其具有顶部和侧面保护的特点(TOP AND SIDE PROTECTION)、「设计优化了针对侧面、前后方撞击的防护」(见宣传图)。基于对Petzl专业度的信任,在没有相反证据时,我认为头盔的保护是有效的。


 2)头盔没有断裂,未必说明头盔无效

我的传统认知是:在受到撞击后,头盔应当破裂——通过破裂,释放能量,「卸掉」冲击力。但我的认知源于EPS(发泡聚苯乙烯)材料,现在的「高级」头盔已经采用EPP(发泡聚丙烯)了。A的头盔的侧面、后面是EPP材料,EPP的特点是极为「Q弹」。

根据AI的检索,EPP相比于EPS,更为轻质高强,抗压强度高,能承受较大冲击力而不轻易变形。EPP材料通过「形变」、而非「断裂」分散冲击力,降低冲击力。EPS与EPP的差异如下表:


3)医生的反馈

手术的医生告诉我们,A的颅脑骨折是“横着骨头裂缝,如果没戴头盔就是粉碎性骨折了”。甚至,我认为,如果A当时没有头盔,我们后续的任何救援都没有意义了。

除此之外,我发现目前很多头盔依然采用EPS+EPP组合材料的方式——在头盔顶部(最容易受到落石重击的位置)依然采用EPS;在头盔四周侧面采用EPP。这是否说明EPS的「撞击-断裂」模式更胜于「撞击-回弹」模式?下图源于Black Diamands一款知名头盔的示意图(我目前佩戴),与A当日佩戴的SIROCCO头盔的材料组合方式类似。


4)对头盔与安全的反思

这个事故说明,即使我们佩戴一枚“顶级”头盔,即使头盔在事故后没有任何损坏,但我们的头颅依然可能遭受致命冲击。我们的头颅在撞击岩壁时,将受到“隔山打牛”般的损害。

攀岩佩戴头盔不是万能的,但不戴头盔是万万不能的。



10    为什么头部受损的位置不在撞击位? 


我们3人都亲眼看到A是后脑撞击在岩壁上,但头部骨折、颅腔出血的位置却不在这里,受伤最严重的位置位于左上侧颅骨(详见下图)。



AI帮我们做了些原因分析,我们认为可能有解释力:

在攀岩冲坠中,尽管冲坠者戴了头盔且后脑(枕骨区域)直接撞击岩壁,但骨折却发生在左上侧颅骨(如左侧顶骨或颞骨区域),这可能源于冲击力学中的复杂因素。头盔的主要功能是吸收局部冲击能量并分散力,降低直接撞击点的损伤风险,但无法完全消除冲击波在头骨内的传播、应力集中或旋转效应。以下基于生物力学原理逐步分析原因,重点包括冲击力的传播、应力集中、头部运动和头盔的保护局限。

本次事件中,左上侧颅骨骨折的主要原因是后脑撞击产生的冲击力传播和应力集中,特别是因偏心冲击引起的头部旋转和扭矩,导致头盔无法保护的区域(如薄弱的左颞骨)发生骨折。头盔有效减轻了后脑的直接损伤,但无法消除生物力学中的间接效应。



 11   召唤救援、医疗转运中应改进的地方 


首先,我们在呼叫120急救时存在误判。

我们在放A到地面后,立即呼叫120急救。事故发生后30分钟,急救医生就已经到达A身边,效率很高。但此时,由于仅仅30~40米的山路和200~300米的石块铺装路,导致120医生无法将A抬到救护车处。我事后复盘,认为这个状况无法避免:

一方面,A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意识水平很低,且可能有脊柱损伤,120急救医生不敢贸然将A放在硬质铝担架上抬出——崎岖山路可能产生二次伤害。

另一方面,我也不认为我们几人能够顺利地将A抬出去。我至少参加过4次WMAI、享攀、白河攀岩社区的实地急救演练,我知道4个大小伙子抬一个无意识的人下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只要你抬过就知道了)。此后119消防队员和B,共6人才将A抬下去。

为了这区区百十米的路,我们又得呼叫119消防救援,致使多花费了40分钟。客观上,120、119的到达都很快。但如果我们预料到120医生没有野外移送患者的能力(哪怕极短的路程)的话,我们应该同时呼叫119,就可以节省40分钟。

这是最难走的30~40米山路

其次,在转运医院方面,我们也值得改善。

我们听从了120医生“就近就医”的建议。这个建议没有错,但我们没有预料到CT后初诊确认损伤如此严重、最近的医院没有手术能力。我们又转移到三甲医院,为此多花费了约1~1.5小时。

本文中,我对于损伤和救援的复盘都是“上帝视角”、“事后诸葛亮”。在那个紧急时刻,如果让我再操作一次,我们未必能够避免上述不足。我们只能万幸,额外付出的2个小时没有产生不利影响,A在事故后3小时就交由能够进行颅脑手术的三甲医院急诊、会诊、入院、术前检查,且当晚进行了手术,后面康复良好。

但上述两个环节,是救援中需要完善的。



 12   复盘总结:万幸之处、我们做对了哪些? 


总体而言,这是一起「低频高损」的严重事故、但岩场接近性好、医疗救援及时,医生到达前的岩壁救援、野外急救遵循了专业操作。

B、C、D三人的救援分工协调有效。其中我和C两人刚刚取得了WAFA资质,基本按照操作规范施救、其中自认为没有重大失误,消除了呼吸阻塞因素、准确判断了ICP、关注到可能的脊柱损伤,并进行了持续生命体征监测、警惕容量性休克。

此外,脱去攀岩鞋、关注失温、避免二次伤害等方面,也操作合理。



 13   复盘总结:不幸之处、我们应改善的地方 


“重力永不眠”——攀岩的固有风险不容小觑,再简单的线路、再低的冲坠系数都不能掉以轻心,山岩取人性命易如反掌。《黑天鹅》的作者塔勒布曾说过,概率顺序与概率分布无关。我们永远无法预估,某一极小概率事件,远远先于极大概率事件降临。

我们应该同时呼叫120急救和119消防,应该预判到120医生无法转移无移动能力的A。同时,应该更主动地选择、分析医院,应按最严重可能性考虑、一步到位、直接送到大三甲医院就更好了。

除此之外,我在检测A的CSM(循环感知运动能力,Circulation, Sensation, Movement)方面有点草率,我只是简单按压四肢末端,应该按照规范的外展、对抗、弯曲、锋锐/驽钝等方式进行。

最重要的是,我俩仅刚刚通过WAFA培训,很多操作并不熟练,也无法融会贯通。在恐惧、慌乱的紧急时刻,如何从容面对事关生死的考验,需要更多的实践和学习。但,我希望今后最好不用到这些技能。

最后,感谢120急救医生和119消防战士,在接到呼救后半个小时左右就到达现场。是你们的值守,挽救了A的生命,谢谢!

麦克法伦在《念念远山》中写道:

”在大山里,有很多种死法:冻死,摔死,被雪崩掩埋,饿死,累死,被落石砸死,被冰崩砸死,以及死于会引发脑水肿或肺水肿的无形的高原疾病。

坠落当然是始终在场的选项,重力从不走神,也永远恪尽职守。“

法国作家保罗·克洛岱尔(Paul Claudel)说得好:

”我们缺少可以飞翔的翅膀,却永远有坠落的力量。


心怀敬畏、快乐攀登、安全回家

事发后,我们发现,A当天穿了这件T恤……一语成谶
NOTHING IS UNDER CONTROL



【本事故报告经过伤者允许,并经过我们几个讨论后发表,目的在于提示攀登小伙伴关注风险、避免事故发生。我对报告中姓名、名称、地点和日期等要素淡化处理,以维护伤者隐私。由于我们攀登和救援水平所限,文中必然存在错误,欢迎攀登小伙伴留言交流、指正。同时也温馨提示:你可能和我一样站在上帝视角、是后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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