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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人 | 飞鸟:极限40天,文学硕士重装穿越“死亡之海”
2025-07-143
飞鸟(张治国)


硕士毕业,他一天都不曾工作,背起行装,扎进山野,

历时172天,徒步2600公里,独自完成横断南北线穿越。

他以走代练,完成天山、太行、沙鲁里走线。


2024年末,他与伙伴石头,

从若羌台特玛湖出发,至麦盖提N39景区,

自东向西徒步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

这场大神级的远征,

1005公里,百余斤负重,风雪裹身,黄沙为伴,

40天的极限探险,终获成功。

 

他的旅途,不以挑战为名。

文学硕士,骨子里刻下文人风骨与优雅、浪漫。

文字、照片、脚印,留下了属于行者的思考。

他用身体感知大地的温度,

用探险,把风土、人情,酿成诗歌。



20241221日,冬至。


飞鸟与石头从新疆巴州若羌县台特玛湖群启程,开启自东向西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极限探险


塔克拉玛干沙漠(以下简称塔漠)位于新疆南疆的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地理坐标介于北纬36°50'~41°10'、东经77°40'~88°20' 。整个塔漠东西长约1000千米,南北宽约400千米,面积达33万平方千米,形成于530万年前的上新世初期,形成演化与构造运动和古地理轮廓有关。塔漠北为天山,西为帕米尔高原,南为昆仑山,东为罗布泊洼地,气候极端干旱,属暖温带干旱气候,平均年降水不超过100毫米,最低仅四五毫米,而平均蒸发量却高达25003400毫米。塔漠里沙丘绵延,受风的影响,沙丘时常移动。塔漠亦有少量植物,其根系异常发达,以便汲取地下水分。塔漠地表有极其丰富的流沙,在特有的闭塞地理环境中,风沙灾害频繁。塔漠腹地有大片西域古老王国的遗址,其中最著名的,有沙漠文明代表楼兰古国,以及精绝国旧址——尼雅遗址。


塔漠地表由几百米厚的松散冲积物形成。这一冲积层受到风的影响,为风所移动的沙盖厚达300米。风形成的地形特征多种多样,各种形状与大小的沙丘均可见到。较大的沙丘链幅度可观:高30150米,宽240503米,链间距离0.85千米。风形成的最高地形形式是金字塔形沙丘,高195300米。


塔漠系暖温带干旱沙漠,酷暑时最高温度达67.2℃,昼夜温差达40℃以上。由于地处欧亚大陆中心,四面高山环绕,让塔漠充满奇幻和神秘的色彩。


塔漠又被称为死亡之海,维吾尔语意思是进去出不来死亡之海的名字源于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他在18952月进入塔漠前,曾自大地说:我所到之处,皆为未被人征服之地。但他和探险队,却险些在塔漠全军覆灭。在和助手侥幸逃出后,他便称塔漠为死亡之海。一百多年来,塔漠一直是探险家心向往之的探险胜地。


飞鸟和石头,在斯文 · 赫定折戟塔漠近130年后的2024年,每人背负百余斤,进入塔漠,想要自东向西徒步横穿。一望无际的黄沙,没有退路,他们只能与风沙作伴、对抗,在昼夜达40度的温差中裹紧睡袋,在炙热的日光下咬牙前行……

 

从大横断到太行山,从天山到沙鲁里,塔漠不是飞鸟徒步过的最长线路,却是他迄今最艰难、严酷的一段路。

 

整整40天的负重前行,在这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茫茫大漠,飞鸟真切地认识到一切生命的宝贵,也在体会到生命极限的坚持中,感受到将一切喧嚣剥离后的专注与平静


飞鸟(张治国)接受《牛人》栏目专访


 



01

极限穿越



把穿越塔漠列入计划,是在2023年秋天。

 

那年,石头提议冬季穿越塔漠飞鸟却很冷静地问“你现在有几成把握?”

 

“四五成。”石头说。

 

“那就别走咱们各自准备一年,然后再说。飞鸟冷静地评估着风险。徒步横穿塔漠,不是一个可以靠运气完成的路程。

 

于是他们真的各自开启“远征修炼”实验、测试、推演、分配水与负重,设计方案和穿越的模型模拟强度与负荷……他们为塔漠花费了整整一年的准备时间。

 

在这期间,飞鸟“以走代练”,完成了太行山、沙鲁里徒步,几千公里的徒步里程为他积蓄了经验与力量。他在高海拔地区的背负,常常超过80斤。他想,如果高海拔地区能够背负80斤,以塔漠的海拔,自己背负100斤不成问题。


飞鸟在沙鲁里徒步    图源:飞鸟

 

2024年初冬,两人再次聊起塔漠。飞鸟问:“现在有几成把握?”

 

“八九成。”石头说。

 

“那可以走了。”飞鸟回答简短却笃定。

 

对他们而言,徒步横穿塔漠这千余公里,是一个每天的行走、负重、吃喝需要精确计算的系统工程。其中最难解决的不是食物,而是饮用水。


背负越重,速度就越慢;速度慢了,水就不够。水多带一点,负重又超了......他们每天要计算路线、行程、耗水量,每一滴水都要被反复权衡。

 

如果某一天计划被打乱,失败也许就在那天发生。

 

出发前,石头和飞鸟一直用巴丹吉林沙漠评估塔克拉玛干沙漠。但真正进入塔漠,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一种非常天真的误判。

 

塔漠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是中国面积最大但颗粒最小的沙漠,比巴丹吉林沙漠松软太多踩上去,力即刻就被分散,徒步者消耗极大,而补给点近乎没有,所有的补给必须自己背上路,这就意味着:每一瓶水、每一口干粮,都是对体力的追加惩罚。两人在这极境中艰难移动,每一步都在用意志与重力对抗。


颗粒如面粉状的塔漠,踩上去绵软、泄力    图源:飞鸟

 

沙太软,日头高悬,炙烤两人裸露的肌肤长时间极限负重行走,正磨损着他们的身体。飞鸟的髌骨开始发麻,然后火烧火燎的疼

 

他夜里只能睡一两个小时石头也是——膝盖和腰,每一根骨头都像要炸裂。他们几乎不能真正的入睡,而是在躺着休息,还能听到对方翻身的声音。

 

我俩经常问对方,睡着没?得到的答案都是‘没睡’,身体太疼,睡不着觉,就是生熬。

 

走到塔漠的中段,地势相对缓和一点。但末段——那300公里的死亡地带,则是一场更为残酷的试炼


进入末段行程的第三天,飞鸟双脚的后跟处已经被彻底磨破,几乎每一步路都像走在钉板上。软绵的沙,不停地带着人下陷,所有的对抗都要用受伤的脚来完成,这让飞鸟更加难熬。


百余斤的行囊背在身上,飞鸟眼中却是对远方的憧憬    图源:飞鸟

 

飞鸟身上有一种旧时代文人的气质,区别于那些个性张扬的探险者。他还习惯于把艰难的处境转化为思想的火种。于他而言,在一段行走中坚持、忍受痛苦,并非消极、难捱,而是一种激发生命本真的过程。

 

他问石头“我们走过不少长线有没有一次是真正为了梦想去拼?

 

石头说,没有

 

“那这次,真的要拼一下拼,拼命尽生命的全力,去换一个梦想彼岸抵达。

 

在塔漠的末段他们被迫水和食物压缩到“精确日常”。12天的行程计划,被压缩成10天,平均每天的距离、速度、饮水都变成公式。为了走完那最后300公里,他们有时要走到夜晚11点。

 

“今天多喝一瓶水,明天我就必须'控’回来。”热爱文学的飞鸟,原本是随性、浪漫的,但塔漠的严格秩序中,他必须冷静、理性,方可维系生存。

 

“大家都觉得,重装走长线最需要的是勇气。但在我看来,勇气并非首要

 

真正需要的,是清醒的认知、精准的判断和冷静的分析,才能把自己从大自然的谜题中解救出来

 

当他们终于走出那片无边无际的“金色”塔漠,这条凭借着信念,以近乎燃尽的体力,万般艰辛走出来的路,那一行行步履蹒跚的脚印,无论是否被风吹散、终将在塔漠的黄沙中永存

 

这场40天的极限穿越,是疼痛的、沉默的、真实的。


成功穿越塔漠后,俩人都沧桑了不少    图源:飞鸟

 

飞鸟说,他们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并不是惧怕失败后的流言蜚语,而是在心中始终坚持一种正能量:现在很多人走向户外,事故发生也愈加频繁,我希望我们的徒步故事,能引发更多人关注从而了解户外的更多信息。我们希望提供资料经验,给后来的人参考。

 




02

被微光照亮



这些年徒步,常见山高水、云雾苍苍。相比一路上的各色风光,更能留在飞鸟心里的,是那些淳朴、善良的人们,不经意间靠近他的心,带着质朴与温暖。

 

他喜欢那样的村镇,不张扬、不设防,一壶茶、几句闲话,将一个外来背包客当做久别的亲友款待没有一句大话,而是用微小的善意,为远来的客人行着种种方便。

 

第一次单人徒步大横断,飞鸟在行前做了很多准备,但川西多变的天气仍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初夏的午后,川西热辣的阳光垂直砸向大地,公路上有一股浓浓的沥青味,飞鸟挥汗如雨地走在红土镇,正当他热得脑门发昏时,天霎时阴暗起来,猝不及防,一场大雨又将他浇得浑身湿透……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开车路过的俄里村村民洛恩。对方看他在雨中狼狈行走,便请他上车,捎了一段路。进入俄里村,飞鸟更是获得藏族大娘卓玛的款待,住进大娘在牧场的小木屋。

 

卓玛大娘热情地与飞鸟说起两年前的往事——2019也差不多这个时节她的木屋曾收留3个徒步的人第二天一早她来到牧场,发现三人早已离开忍不住落了泪。

 

飞鸟根据时间判断,被卓玛她大娘收留的徒步者应该是石头和队友。他立马给石头发微信,确认真的是石头余星天涯首次穿越横断北线时的经历。这位善良的大娘,在两年后,都还记得曾经借宿的陌生人,以及他们的来和去。

 

这件事,击中了飞鸟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突然想,等他明日也悄然离开的时候,大娘是否会再次落泪?

 

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城市之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钢筋水泥、社交软件和冷漠日常切割得稀碎。而这一滴陌生人之间不舍的泪,却像夜色中牧场亮起的灯火,微弱,却真实、柔软,温暖人心。

 

整个村的人都太好了,以至于我还没离开,就想着会回来——一定


俄里牧场的马匹    图源:飞鸟

 

横断北线最险的一段山路藏在老君沟后面沿着沟走,飞鸟遇见了几位从塔斯村回来的药农。他向他们问路,药农们听说他要翻越老君沟,表情瞬间即刻凝重起来,齐声劝阻,并反复叮嘱:“垭口的路特别难走,千万小心。”

 

飞鸟当然知道那里不是好走的路,早在出发前,石头就在微信上提醒他,不要走老洼寨沟——2019年徒步大横断,他们就在那里遭遇暴雨,队友天涯滑坠于瀑布,险些丧命那次之后,天涯退出了徒步队伍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飞鸟听从建议,改道老君沟。

 

短暂停驻的日波村海拔约2200米,飞鸟打算爬升到海拔4000扎营,第二天一鼓作气翻越垭口。可当他来到海拔3600,看着前方稀疏的木棚子,心中忽然泛起隐忧——再往上会不会没有可以扎帐篷的平地?思忖间,一个聋哑老人拦住他,且不断用手势劝他下山。

 

飞鸟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前路,老人默默低头看了看手表,最终还是放行。他怕飞鸟赶不及翻越垭口,心里担忧,却开不了只能用夸张的手势传达信息

 

果然,再往上行走百米,密密的杜鹃林包围住山路,坡度越来越陡,找不到任何能立帐篷的空地。飞鸟只得折回,重新返回3600米处扎营。

 

途中,见一间木屋升起炊烟,飞鸟猫身钻进去,得知这是塔斯村村民彭刚与其大舅哥共有的药草基地”,他们在山上挖虫草就住这里。屋内温暖,屋外雨声连绵,飞鸟烤着湿鞋和袜子,听他们说虫草相关的事——他们刚从老洼寨沟方向转场过来,虫草的旺季已过,山里人也开始收拾下山的行囊。

 

饭点到了,彭刚让妻子炒了两大碗肉饭,又配了蔬菜。飞鸟心中十分感激,也感到不好意思,嘴上客气着,可手却诚实地接过来,狼吞虎咽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飞鸟便整装出发。他穿行于山野之间,或许是昨天美餐积蓄的力量,飞鸟觉得自己意气风发,充满力量。

 

至海拔4100米左右,巨石阵赫然出现,早已在此恭候飞鸟。此处,小的石头也有几吨重,大的甚至十几或几十吨,它们似乎被刻意地堆叠在一起,一直向前方铺排而去。一阵风带来一团云雾,瞬间就在四周弥散开来,起先能见度还以公里衡量,这会儿就降到米级。很快,雨来了,行走在大小不一的石头上,每一步都需更加小心。踏石、借力、腾挪、侧身……第二道巨石阵出现,这一次,石块更大,边缘更锋利。脚下一个打滑,飞鸟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摔了下去,被卡在两块巨石之间,无法动弹只能先把登山杖递出去,再解开背包,艰难地将自己抽离狭窄的石缝。


大横断徒步行程中,飞鸟多次经过这样的乱石堆,下雨天石头表面非常湿滑,行走难度更大    图源:飞鸟

 

终于飞鸟在午后踏上海拔4570米的老君沟垭口。站在垭口回望,飞鸟隐约发现第二平台的湖边,有3个人影,影影绰绰——那是彭刚和妻子、大舅哥王国强。前一晚,他们说今天会附近挖虫草飞鸟还笑说,如果自己遇险,便呼喊他们来救援。看到三人的身影,飞鸟心头一热,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他以为不过是随口一言,却没想到他们真的依约践行,守护在不远处,未曾离开



再看看下去垭口的路,还是狭长的巨石阵下降,飞鸟差点就给山神跪了!从来没有走过如此艰辛而又危险的路,不,根本没有路,只能判断方向,然后在巨石之间冲出来。飞鸟说:“说真的,这一路,心一直提在嗓门眼,冷汗也一直流个不停,每一步都事关生死,每一步都过于沉重。仓央嘉措说,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老君沟这段路,恰恰用来说明人生的每一步都不是闲事。”


 

单人重装长线孤独是不可避免的情绪但飞鸟觉得自己一路都被淳朴与友善包围那是一种在高原、沟壑、火堆旁传递下去的质朴人性他有力量继续走,把脚下的风土化作文字,把人间的善意,写进山河不语的长诗中。

 




03

记录山的脉搏


 

从某种意义上说,飞鸟走向户外的契机源于猎奇心理


那是2010年,在一个尚未普及智能导航的年代,河南封门村——这个因“鬼村”传闻而被网友过度揣测的小村庄,成为他走向户外的起点。

 

网上约伴,彼此之间也不熟悉,拿着几页网络上流传的攻略,愣愣地跟着指引走。到了才发现,所谓的神秘与诡异,不过是一座被时间遗弃的老村子。

 

一路没有惊悚,反倒心里很沉静。飞鸟发现,真正打动自己的,不是传说,而是实地踏过那片土地的过程。


走完第一次的行程,飞鸟开始一次次地走出去,走向那些沉默的土地与山石,去看万物生灵


飞鸟在骑行丝绸之路时拍摄的羊群    图源:飞鸟

 

飞鸟自安徽师范大学皖江学院本科毕业后,曾工作7年。然后考入天津师范大学,就读汉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但他刚毕业,就决意走不一样的路径——不再是一份可以对父母解释清楚的固定“工作”,也不是一个可以迅速“变现”的事业,而是一种旷日持久、漫长投入,向山水靠拢、亲近自然,时刻可以向未知发问的行走。

 

飞鸟研究生毕业后,重装徒步的频率迅速高了起来。到了2021年,他几乎全年都在山里行走,城市对他而言,只是补给点。


202369,飞鸟和伙伴完成了横穿天山1486公里的超长徒步线路。他们在暴雨天蹚过汹涌的激流,被冲至几十米远后靠推动河床巨石的反作用力,自救上岸。大腿及下,被岩石蹭得鲜血淋漓,出现数个鸡蛋大小的肿块,痛到无法站立。


2024年,飞鸟用66天、1231公里,完成纵穿沙鲁里。这是一条高海拔难度和强度都不容小觑的超长线,悬崖、乱石、陡坡和恶劣天气劝退了许多人。结伴的队友,数次发生变动,人员的中途加入和因伤退出,都客观上影响飞鸟的状态。但他,依然坚持走完全程。


飞鸟在梅里东南坡    图源:飞鸟

 

“目前的徒步,主要还是靠以前的积蓄,偶尔有点广告赞助。”


飞鸟不认为经济是走入山野的前提。山中的生活比城市简朴得多,尤其像塔克拉玛干沙漠这种10天补给一次的极端线路,所有食物、饮水、装备都已经背在身上,花销非常有限。


“塔漠的开销确实比其他线还

 

但身体的负重远非花销可以衡量。连续多天,他们不能洗澡、换衣,饮水有限、食物克制,许多人所理解的“苦”,对他来说是一种必须习惯的存在状态。

 

也曾追问自己:到底是什么,让他愿意承受这些?

 

“最开始,荒野给我一种关于自由、野性的满足感,我想去体会这些词真正的意思。”他说,“但后来我发现,比这些抽象词更有冲击力的,是具体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

 

比如塔漠,在世人印象中只有风沙与孤木的土地,实际拥有28种植物群落,其中包括红柳、芨芨草、骆驼刺、胡杨、梭梭树、芦苇……最让飞鸟惊讶的是——芦苇,在那片干旱之地居然大量存在,甚至成为许多动物的重要水源与食物来源。


穿越塔漠途中,飞鸟时常会被路过的植物吸引    图源:飞鸟

 

飞鸟会去查资料,比对这些植物的形态、生存状态和分布方式,他想弄懂,它们为什么能在那片土地生存下来。

 

这不再是单纯的行走与观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生态解读他试图从动植物的“生存智慧”中学到东西,比如动物选择路径的方式,常常比人更直接、更省体力。在塔漠,他和石头几次选择跟随动物的足迹行进——动物就是这片大地的路径规划师。


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动物的足迹    图源:飞鸟

 

“很多人觉得,人最聪明。但我不这么看。在沙漠这种极端环境,动物的智慧明显高过我们人类。”

 

对自然的敬畏,也正是飞鸟在这种“实地学习”中积累而来。这不是浪漫主义,而是一种客观、理性的认知。

 

“我想以后会围绕一座山脉做深度的行走和研究如果能得到支持,也许就能发展成业。

 

在飞鸟看来,徒步是一种与自然等身对话的方式。每一座山都是一个宇宙,时间陪伴他的行囊,缓慢地滑过肩膀,他的心也随之沉淀下来。

 

飞鸟说,“人生本身没有意义。”但他又说,“恰恰因为没有意义,我们才要去寻找。”

 

这不是宿命论,而是一种诗意的反叛。

 

他不愿活在城市钢筋水泥的缝隙,要一次次用身体感受大地的温度,用脚步丈量人与自然之间的距离

 

比起追求强度完成挑战飞鸟更在意那些沉淀在山脉与大自然间的东西——植物的根须,如何紧抱岩层;动物的生活习性和活动路径;文化如何在偏远的村落沉积和代代相传……他说,他想完整记录一座山的呼吸:把进出路径、动植物分布、气候特征一一绘出,变成轨迹、文字与影像。这不仅是为了大自然本身,更是为了那些还没走进大自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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